【方多病X昭翎公主】《春风四起》(二)
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近日京城多雨,马蹄声哒哒地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水花,方多病距离城门一里地的时候,被天机堂的人拦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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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堂主说公主大婚在即,请您暂时不要踏足京城。”
方多病没有下马。
“我娘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天机堂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摇头。
“没有。”
“那麻烦各位告诉我娘,这京城,我今日非进不可。”
方多病刚想驱马前行,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方小宝!”
是娘。
她带着几个仆从。
“不让你去是为你好,昭翎公主大婚在即,你又曾经与公主有婚约,若是让人看到你在京城,难免会惹人猜想,坏了公主声誉。”
方多病拉住缰绳:
“公主她……真的要成婚了?”
方母神态自若。
“自然是真的。”
她略带着些遗憾开口:“你在江湖闯荡一去四年,想来也是对公主无心,爹娘现在也想明白了,姻缘之事不能强求,凡事还是要顺心。”
方多病眼底黯淡一闪而过:
“可是之前陛下的旨意不是说择日再议?”
“那不过是权宜说法,毕竟你爹还是户部尚书,你又力挽危局救陛下于水火,在那时候解除婚约岂不是让天下人诟病陛下。”
不远处有栖鸟长鸣一声,离开枝头,呼啦啦振翅而去,方多病肩背挺直:
“娘,不管怎么样,我想和公主见一面。”
方母微微低头,敛下勾起的唇角,又装似万分感慨开口:
“你若想便去吧,怕也是你与公主的最后一面了。”
马进城中,正碰上年底市集,热闹的紧,吆喝声、唱曲声、铁器敲击声,胡饼店拍打面团声,声浪嘈杂,熙熙攘攘。
他忽然想起有年在信中提到游历时遇一边陲小镇市集精彩非凡,昭翎回信说若有机会也想看一看。
莫名的心中有些郁堵,商贩凑近。
“公子,花灯要不要买一个,可以送给心爱的女子,等天晚了投入水中,保佑你们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多少钱?”
商贩咧开了嘴。
“不贵,十文。”
方多病将花灯挂在马上,白马牡丹灯,很是惹眼。
他刚进入宫中,就听闻说昭翎公主病了,整日整日头疼发热,看了好几个太医也不见好,虚弱的谁也不见,他向昭翎公主的侍女打听病情,那侍女却十分惊喜往屋里喊。
“公主,方公子来了!”
说着还不忘把方多病往屋里引:“方公子您可算来了,再不来公主麻烦可就大了。”
方多病不明所以,直到看见在塌上的昭翎,才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少女眉眼灵动,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公主你?”
昭翎掀开被子,里面是一排暖手炉。
“是装病。”
她调皮一笑。“你怎么来了,李莲花还好吗?”
“他没事,我信中跟你提到的疗愈功法确有奇效,虽然无法一次性将毒全部排出,但没有性命之忧了。”
方多病认真回答。
“那便好。”昭翎歪了歪脑袋。“方多病,你回来,是不是来当我的驸马的。”
方多病微怔了一下,没等他开口,昭翎眨了眨眼睛:
“四年前我答应会等你,等你闯荡好江湖再回来,本公主一向遵守约定,父皇是叫我相看几个世家公子,但我可一个都没见,看,我不是在装病吗,能躲一时是一时。”
少女双颊抹上一层绯红,因着要装病弱,她未施粉黛,却更显容色清丽,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满是真诚。
正在这时,门外有御前太监前来:
“公主,何公子和顾小侯爷已经在御花园了,陛下说您要是再装病不见面,就随意给您挑一个安排上。”
昭翎撅了嘴。
“不见,跟父皇说,再让我见这些人我就逃出宫去。”
大太监神色未变,反而更加说的大声:
“陛下还说了,若是您不见,就通传两位公子来探病。”
说完他微微躬身看向身边的两位年轻男子。
“何公子,顾小侯爷,请。”
到门口了???昭翎下意识一把拽起被子就往里头钻,觉得不妥又露出一个脑袋。
“方多病你先走吧,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见她像只小仓鼠一般蜷缩在塌上,方多病伸手将她蒙着头的被子拉下,沉声开口:
“公主,我去。”
门外两人正想推门,门从里面打开,方多病出来就回身将门关好才说话:
“公主生病,两位还是不要进去了。”
顾小侯爷盯着他。
“方少爷?我们可是得了陛下的恩准,据我所知,您早已不是公主的未婚夫婿,在这里阻拦我们,恐怕不妥吧。”
何尚书家的何公子也附和着应声,方多病眉目疏淡,依旧彬彬有礼,但脚下未移半寸,声音温朗又隐隐透着些强势。
“我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对,没错,除了方多病谁都不许进!”屋内昭翎公主也跟着说道。
顾小侯爷思量了片刻,这几年方多病多愁公子的名号在江湖上声势渐大,真动起手来定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况且公主还这么护着他,不如……
他眼珠转了转,昂头:
“你等着。”
说罢转身便走,何公子见他离开,也忙跟着走。
确认两人走远,方多病才回到屋内,小公主像是松了口气,娇嗔着道。
“装病可是很累的。”
她揪了揪手中的帕子。
“也不知道要装多久。”
她抬头看向方多病,四年未见,他倒是一点儿都没变,那双眼睛明亮澄澈,尾睫上扬,专注看着人的时候很容易给人一种微妙沉溺的错觉。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神,她微微偏头。
方多病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他言语坦荡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公主你放心,有我在这里,谁也进不来。”
门忽然被推开。
“谁也进不来?也包括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