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疆吐鲁番市高昌故城北约2.5公里,有一片占地约10平方千米的公共墓地,埋葬着公元3世纪至8世纪高昌城的官民,被称为“阿斯塔那古墓群”。1988年1月13日,这里被公布为第三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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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12日中午,游览完高昌故城和台藏塔后,我来到阿斯塔那古墓景区。走进大门,在广场上,竖立着高大的伏羲女娲雕塑,根据这里十六国至唐代墓葬中出土的绘画设计而成。伏羲执矩,女娲执规,均为人身蛇尾的形象,下身呈螺线形缠绕在一起。
站在广场后方的高台上,向西南边望去,戈壁沙丘之中,到处都是古墓。目前,只有三座古墓对外开放,游客可以进入墓室参观,分别是210号墓、215号墓和216号墓。
1898年,阿斯塔那古墓群被发现,来自英国、日本、俄国、德国等地的探险家先后在此盗掘。新中国成立以后,在这里进行多次考古发掘,清理数百座墓葬,出土数千件文物。目前,现存500余座古墓葬,从最早西晋泰始九年(273)到最晚唐大历七年(772)。
1.M210号墓
这是一座唐代的斜坡墓道洞室墓,长约20米,深约6米。在墓室之中,有两具干尸,为墓主夫妇,仰身直肢葬。男尸位于墓室南边,五官下陷,嘴巴微张,在脖子、左肩、腰部和大腿内侧残存衣物残片;女尸位于墓室北边,棕黄色发丝梳妆成簪花髻盘于头顶,脸部盖连珠纹覆面,绢带相互系于头部。
1973年,在这里出土木碗、木罐、木梳、铜镜柄、泥塑水井、泥俑、草俑、葫芦片、麻布等文物,以及《唐X太夫人随葬衣物疏》《唐贞观二十三年(649)安西都护府户曹关为车脚价练事》《唐显庆三年(658)具注历》等文书。
2.M215号墓
这是一座唐代的斜坡墓道洞室墓,长约32米,深约5米。在墓室后壁,绘制有壁画,长约3.7米,高约1.5米。壁画模仿现实生活中的六曲屏风,内容是装饰性花鸟画,分为六幅不同的画面。以红色边框相隔,描绘鸭子、野鸡、鸳鸯、野鸭等鸟禽,周围还有花草、山峦、流云、飞燕等,色彩鲜艳,生动活泼。
1972年,发掘此墓的时候,合葬夫妻的尸体已经腐朽,出土大量保存完好的泥塑彩绘陶俑,以及《唐冯怀盛等夫役名籍》《唐残书牍》等文书。
3.M216号墓
这是一座唐代的斜坡墓道洞室墓,长约31米,深约5米。在墓室后壁,绘制有壁画,模仿现实生活中的六曲屏风,内容描绘欹器、金人、石人等,为先秦以来长期流传的“列圣鉴诫”的故事。其中,欹器取意“中则正”和“满则覆”,金人寓意行为谨慎,石人寓意有所作为。
在最右边,描绘青草、素丝、扑满,出自《西京杂记》中的典故。汉武帝时,公孙弘开始做官时,友人邹长倩赠送给他青草一束、白丝一卷、扑满一具,告诫为官清廉,不要聚敛无度。
阿斯塔那古墓平面均为“甲”字形,包括墓道、墓门、天井、耳室、墓室等。墓室呈正方形,平顶或穹窿顶,高度约2米,边长约4米。在墓室的土台上,安放着墓主棺椁,周围摆放着泥塑、木雕、食物等随葬品。由于自然环境干旱炎热,这些物品大多保存完好,被称为“地下博物馆”。
除此之外,这里还出土大量珍贵的文书,包括契约、籍账、信件、官府公文等,涉及政治、军事、经济、思想、文化等各个方面,大到典章制度,小到个人生活。因此,阿斯塔那古墓群也被誉为“高昌的历史活档案”。
目前,阿斯塔那古墓群出土的文物分别收藏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和吐鲁番博物馆。这里的墓室内,没有一件文物,空空荡荡,冷冷清清……